苍穹の音「无尽回响」

主：lvss

（19.06.17 小修捉虫 感情线微调）

五、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走廊上穿梭。

要是从前无论如何斯内普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伏地魔会走在自己身后，而且时那样的安静，安静到只有脚步声。

校长室里面弥漫着一股蜂蜜的甜腻味道，斯内普忍住了，但汤姆没有忍耐的意思，直接用袖口掩住口鼻，气味清新用的魔咒“啪啪啪”的丢了三、四个。甜味立刻就淡了下去，剩下的围绕在三杯蜂蜜雪梨汁上空，飘荡不去。汤姆努力试了试，最后放弃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校长，我不吃甜食，特别是这么甜的。如果我没有记错，麦格教授前两天才跟你谈论过关于你的牙齿和肚子的问题？”

“不要在意那么多。”

邓布利多很热情的示意他们自己来拿蜂蜜水喝，并从斯内普手上拿走了成绩单，简单的看了一遍后又问了斯内普几个问题，一部分关于课程的内容，大致让斯内普简单做个小课堂讲解，另一部分关于学校的一些事情，比如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解不开的矛盾？斯内普顺着本心回答了，并不准备特意讨好或者有意拥护谁。

自从意识到自己被黑魔王注意到之后，斯内普简直都想就此退出巫师的领域。

悔不当初。

意外的是邓布利多对斯内普的回答很满意，不仅直接给过还夸奖了好几句，再加上后续甜品饮料的邀请，斯内普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般，可惜现在他已经没有反悔的道路可以选，那该死的霍格沃兹吐出了他的名字……

当然、当然、他可以拒绝。

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当真离开了霍格沃兹他又能去哪里？

斯内普不由得为此恍惚了一下。

从那些模糊的记忆上来推测，那位维护自己儿子的普林斯女士当然会接受他的一点点任性，只是以斯内普本人的角度来看总觉得如同普林斯女士这样的存在十分的虚幻飘渺，没有任何一点儿的真实性可言，那些被母亲庇护的美好，味暖的房间和美味的早餐，这一切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无比美满的梦境，甜腻、易碎、更是虚假到哪怕斯内普想要说服自己这是真的，都感到无从下口。

可这就是真的。

仿佛有个声音在斯内普的耳边告诉他：这就是真的，西弗勒斯。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利了，无论从知识层面或者实践层面来说，斯内普都有绝对的资格担任魔药课教授一职。

邓布利多表示心情很好。

斯内普的脸色则更差了一些。

汤姆适当的打算了空气中积攒的低气压：“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到处逛逛。”

两人漫步在走廊上。这是整个霍格沃兹最宽敞的一条走廊，贯穿了整个主校区，起始于斯莱特林的寝区边沿，绕过校区中央的大草地，终点直达禁林旁侧。这是一条最容易碰到各色老师的路，也是一条熊孩子们最经常出没的路。

以前斯内普就很不喜欢这里，总有格兰芬多在跑来跑去，宽敞的走廊硬是不够这些熊狮子们折腾，仿佛就算把天地之间的所有空间都贡献出来，也依然装不下他们的“活泼好动”、“热情奔放”。

这群狮子总能跳到别人的地盘撒野，又或者堂而皇之的霸占公共区域。

一个格兰芬多横冲了过来，一个格兰芬多跑了过去。斯内普默默地抽搐着嘴角，忍耐着将这些脑子里长腿的狮子全都按到墙壁里面去的冲动。

“活泼可爱的孩子们。”汤姆这么嘀咕了一句后露出一个笑容。

斯内普意识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算黑魔王变成了好人，也绝对不是这种类型的好人，绝对不是！他对汤姆的装模作样心知肚明，然而今天斯内普已经很累了，既然黑魔王不会杀人也不会用钻心咒折磨他、或者任何人，那么身心俱疲的斯内普也不准备配合对方，更不会费力气去拆穿。

他们已经走过了魔药教室，上楼看过了其他一些教学地点，虽然斯内普认识整个霍格沃兹并且比自己家还熟悉，但他不能直白的拒绝汤姆的好意，只能跟着重新走一遍，就像他刚入学的那天一样。

“下面去哪？”斯内普问。

“我们要去神奇生物课的教学场地。”汤姆指了指走廊的尽头，“小孩子都比较期待这个，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短短的相处之后汤姆不再将斯内普当做一个小孩，而是一个同年人，一个额外不好相处的同龄人。年龄当然会导致一些问题，斯内普莫名其妙的排斥也会，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两人并没有任何共同话题，同时让汤姆感到意外的却是他们两人竟然都不觉得这沉默尴尬，反而安逸与寂静和公式化的交流。

冷不丁的，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绕是斯内普有着许多年在黑魔王名下混迹得来的战斗经验，可十来岁的小孩的身体却没办法提供足够的反应能力，他挥手想要拂开那东西，等他的手抬了起来，那东西却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扑盖在了他的脸上。

斯内普突然想起当年哈利被“深喉”的事情，本能的憋了一口气。

金属的凉意和蜻蜓翅膀忽闪的感觉。

斯内普张开眼睛，同赖在自己鼻子上不走的金色飞贼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也许是怕这小孩日后成了斗鸡眼，忍笑看了半天的汤姆才伸手，从斯内普的鼻尖上轻轻摘走了金色飞贼。

“没事？”汤姆友好的问。

“没事。”

斯内普冰冷的回答。

明明刚才完全可以出手阻止这只该死的金色飞贼糊他一脸却不出手，现在看够笑话了跑出来假惺惺？

斯内普默默地青筋。

还没等他们继续说什么，一群小鬼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

“金色飞贼呢？？？”

领头冲过来的小鬼一脸的慌张，一头黑发翘的仿佛鸡窝，黑框眼镜夹在鼻梁上，却没有遮住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

斯内普一愣。

“哈利，走廊上可不能跑得那么快，昨天我们才谈过这个问题，不是吗？”汤姆开口说着。斯内普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汤姆的心情没有任何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还挺不错的。就听汤姆又说：“赫敏、荣恩你们两个也忘了？”

三人组到齐了。

赫敏脸上有些发红。

“我很抱歉，里德尔教授……”

“请问有看到金色飞贼吗？里德尔教授。我需要赶快找到它。”哈利的心思显然都放在别处，对于遗忘与否的问题……也许之后他会道歉的吧。

汤姆问：“为什么你们要找它？就算金色飞贼被弄丢了那也是魁地奇队员们的事情，如果他们放出金色飞贼却被它跑掉了，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找球手来说确实有些丢人不是么？”说着，汤姆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除非、是你们弄丢的？”

斯内普注意到赫敏的脸色更红了，这小姑娘好像要把自己点燃一般，支吾着说：“对不起，教授。我们需要找到它并把它放回去。”

然后一只手伸到小姑娘面前。

那手白皙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而苍白如白桦树的枝干。

赫敏走神了一瞬，就看见那只手摊开了，已经重新团成球的金色飞贼慢悠悠地展露出蜻蜓一般的翅膀，抖了抖。

“谢谢你里德尔教授！”

哈利顿时精神了。在哈利伸手即将拿到金色飞贼之时，汤姆合上了掌心，小巧的金色飞贼抽搐了两下翅膀，委屈地熄火了。

刚入学的小哈利当然没有本事从作为成年人的汤姆手中抢走东西，只能讷讷地收回了手，抬头偷看了一眼汤姆，汤姆正盯着他说：“下不为例，哈利。我希望波特先生有好好的教育你关于一个贵族应该注意的一切事项，首当其冲就是诚信，而不是只告诉了你学校的各种密道，以及怎么偷到一只金色飞贼。”

“好的，里德尔教授。”

哈利没有任何脾气，乖乖的答应了。之后汤姆摊开手掌，小哈利抢在金色飞贼兴奋起飞之前一把抓住，然后用两手紧紧困住金色飞贼，又迅速地转身跑掉。三人组的其他两人立刻跟上，其中只有赫敏好好的跟教授道别。

处理完三个小鬼，汤姆这才发现斯内普的表情怪怪的，他自然而然的以为斯内普是被这几个与他戛然不同的学生给吓到了，于是安慰了一句：“也不是所有小孩都这么调皮，大部分的小獾和小鹰都很听话，小蛇们自然也都是杰出的，虽然偶尔有些阴谋诡计，但要说那是他们智慧的一种体现也不为过，至于小狮子……”汤姆低笑了一声，“什么地方都需要活泼的孩子来活跃气氛，无论如何格兰芬多做的很棒。”

口气里面明显的嘲讽。

斯内普悠悠的回过神来。

“您刚才说‘波特先生’？”

“‘哈利.波特’，刚才那个黑发的男孩，从血统来说也是个贵族。曾经在斯莱特林之中‘波特’也是与布莱特和普林斯齐名的高雅贵族，亦是巫师协会的重要成员，只是后来于大家意见不合，彼此分道扬镳罢了。”

这些过去的事情斯内普倒是不知道了。

一直沉迷于魔药的斯内普对那些贵族与否和其中的狗屁秘密都毫无兴趣。

当然，现在也是。

他只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