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の音「无尽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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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AU。

军事改造人汤姆+生化药剂开发研究员斯内普。

 

============以下正文============

 

一、两个人。

西方居所，高塔顶端。

西方居所是科研专区，这里的画风与放浪形骸的中心城区完全相反，整体呈现老学士一般的压抑与严谨，所有人都在研究，所有人都在考据，每一秒中里都有无法计数的精细又纷乱的数据流动在光网线里飞速穿插而过，它们彼此紧密相关，又毫无关联。其中有关于药物的，有关于飞行技术的，也有一些额外加密过的军事领域……

西方居所的监控塔里，汤姆.里德尔穿着那身笔挺而纯黑的军装，在系统的辅助下监控着此处的各种变化。

他表情严肃而淡漠，显然是一名合格的领袖，而那漆黑的双瞳深处暗含的一抹猩红，却是改造人类的证明。

不是人类。

三下敲门声响起。

“进。”汤姆头也不回，仅仅看着那些干瘪的数据都能让他露出隐约笑意，此时却因为有人类的到来，那抹笑容消失，表情也变得冷峻甚至僵硬。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进来。

这个大夏天硬是穿了一身漆黑研究服的、阴郁到有些怪异的药剂学家走进来，在汤姆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只针剂。

“你要的。”

那管药剂里流淌的猩红，就像汤姆眼底的那抹不详。

汤姆拿起那管药剂，将它左右倾斜，但在深绿的杂液里，猩红的粘稠像是软体生物一般，因为波动而轻微的收缩蠕动着，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周围的杂液融合。“你做得很好，西弗勒斯。”因为对药剂的满溢，汤姆难得做出了赞美。他紧紧盯着药剂，眼睛只有它的存在，两处诅咒一般的暗红相互呼应着，彼此诉说人类无法理解的血腥残暴。

“你的做法是错的，汤姆。”斯内普嘀咕了一句。

汤姆这才抬眼去看这个研究员。

乌青色的眼袋、血丝、嘴角的爆皮无一不说明这人至少有三天没有入眠，而且饮食季度不均衡，很可能只是依赖着注射剂在勉强度日。

“我没有要的这么急，你完全可以保持正常的作息时间。”仿佛十分和蔼可亲一般的，汤姆这么说到。

斯内普却完全不信他这套。

“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想象中的更多，在我面前你所做出的任何伪装都如同小丑，所以停下你的假笑，里德尔少校。”

“不管你怎没想，笑或者不笑都是我的自由，不是吗？”汤姆完全不吃这一套，依然抿着唇，带着那种十分虚假的笑意。

斯内普注视着。

“你这没有任何人性的家伙。”

“谢谢夸奖。”

这家伙真的不会笑吗？

不可能的。

斯内普亲眼见过外交手段上汤姆是多么的出色，区区一个美妙动人的笑容而已，怎么可能难得到汤姆这样的、这样的……

良久，斯内普叹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之前跟我说过一次，也许不该让你参与这个项目。”

“看到阿不思先生当真已经老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毫无用处且最可笑的情感。”

汤姆说的气定神闲，仿佛这些话就像是写在程式里面的定性数据，他说起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也没有任何理睬旁听人士心境如何的意思。

真是个冷漠、冷情的人。

又或者就像斯内普所说的，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在那颗确实跳动着的心脏深处，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能撼动它分毫，也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声音，能使他侧耳聆听？

斯内普短暂的合上了眼睛。

无论这人的冷血是否可怕可悲，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汤姆.里德尔是项目里最成功的一个。项目的首领人员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很长的时间里皆以汤姆为己荣，走到哪里都难免称赞，正是因为汤姆的存在，这个项目才可以被称作为一种荣耀，而非某种跳梁小丑祸害国家拨款的无聊实验。

最初的汤姆也十分优秀。

真的很优秀。

传说一般的完美而强大，绅士而懂礼。

那是斯内普未曾遇见的汤姆.里德尔。

这美好、美丽的“现实”。

过于完美的皆为虚幻，而将一切打破的那天也终于到来了。

在那一天，人们就像是不小心走到幕后的小孩，看见布偶头套被摘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人类。

邓布利多还记得那天是雾天。早上汤姆还在集中厅吃饭，操练和课程都十分完美，教导者看见他会露出微笑，而他也会回以令人心醉的笑容。中午的时候邓布利多叫走了汤姆，这位总是微笑着的老教授显得忧心忡忡，在其的指引下，汤姆走进了一个房间，一个被纯白色的单面玻璃布满了的房间。

玻璃后面是人群，是围观者，是最早的一批走到幕后的孩子。

强压、罪人和野兽皆被释放了。

而真实也终于露出了本属于它的面目。

仅有16岁的汤姆站在纯白的房子中央，周围鲜红绽放，那华丽而刺鼻的色彩装点了整个世界，而汤姆就站在其中，他微笑着看着一切，双手上红色的黏着还在滴落，那些持着枪械冲进来的人员在面罩后面的惊恐，又或者是曾经对他微笑友好的实验员低头的呕吐和深刻的厌恶都不能渲染他一分一毫。

也许那个时候邓布利多就后悔了？

斯内普不知道。

那也是斯内普未曾遇到的汤姆.里德尔。

他们相遇的时候，汤姆已经25岁，而斯内普才18岁。在一个最平淡的清晨，恶魔和天才第一次看见彼此。

汤姆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假面，那些知道他真实面目的人大多早已不知所踪，连邓布利多都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碍眼，当遇见斯内普的时候，他有礼的微笑着，那是经过精细练习，足以骗过大部分人的笑容。而斯内普的评价是：

太丑了。

你还不如哭一个。

于是，恶魔的假面碎开了。

无论对于谁来说，两人的初遇都说不上是愉快的，甚至不是恰当的。在清晨的训练营，逃难一般离开了自己的家庭进入西方居所并起誓永不离开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跟着引路机器人往前走，一个不留神之间他与一堵墙撞上了。“墙”是可以躲开他的，但“墙”没有那么做。

“你就是新来的研究员吧。西弗勒斯？”

自来熟的“墙”盯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泥巴，直呼了这个被撞了一下就滚到地上去的年轻人的名字，尚且胆小如鼠的斯内普没甚至敢甚反驳。

“是的。”

“以后我们会相处愉快的，西弗勒斯。我叫汤姆.里德尔。”怜悯一般的，“墙”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就飘走了。

之后又过了5年，他们才是如今的容貌。

精神衰弱的药剂师和冷血无情的军事化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