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の音「无尽回响」

主：lvss

副：hpdm无差？sblm大概有？adgg有

注意：此文中的“黑魔王”，除了老教授自己逼逼叨叨的时候，一般都是指原著中的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而本来的第二代黑魔王汤姆并没有成为黑魔王。

关于斯内普的父母加了不少私设。其实这文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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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是个自由的巫师学校。

大部分时候教师到校了就是到校了，不用特别做什么报道之类的活动，有责任心的去跟邓布利多打个招呼，没心情去闻那一屋子甜食味道的，不去也没有什么，横竖上课那天不要闹失踪就成。

当初斯内普任职魔药课教授也没有特意去报道过。不过这次有些不太一样，他收到的霍格沃兹任职通知书上明确写明了，他需要与正式开学前去一趟校长室，也许是因为他只是个小孩？

想想斯内普就觉得这是个笑话，还是能冻死人的那种。

徒步往校长室去。

一路上斯内普收获了不少的注视。

今天会有一个小教授来霍格沃兹任职。这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知道了。就像当时哈利入学时候那样，此时的斯内普也因为众人的好奇心而备受关注。

那些视线黏在他的身上，不论是略带审视，又或是单纯的好奇，无一不让斯内普如针扎一般。幸好今天身上穿的是连帽斗篷，斯内普果断撩起帽子，将自己的面孔匿藏起来，仿佛如此就能隔断那些打量的视线。

十二岁的教授，理应受到万众瞩目，不是么？

明知道它们其实都是友好的，斯内普也觉得如芒在背难以忍受。

简直像个愚蠢的破特！

斯内普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校长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刚进门斯内普就被熏得差点窒息，曾经包裹着自己的草药味道没有了，竟是跟失去了防御能力一般，对这股子甜食的香味更加难以抵御，只差一点就要被活活呛死。

“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让自己看起来恭敬一些，这是他擅长的。

阿不思心情似乎不错，面对着门口这边在跟一个人聊天，从斯内普的角度只能看到符合斯莱特林审美的高高的椅背，那人正坐在这只皮椅里头，全然不顾一个校长还站在那里，自己倒是坐的舒服如意，而阿不思似乎挺中意这人的，对这点儿的不尊重全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的还挺起劲。

听到斯内普的声音邓布利多才恍惚回过神。

“西弗勒斯，欢迎！”邓布利多友好的招手，“看，又一个小天才，有没有很像当年的你？汤姆。”

汤姆？

斯内普觉得这名字有一点儿的耳熟。

大英国从教材课本到现实生活，叫做汤姆的人简直是山上之土、海中之水，多的不要不要的，斯内普也只是觉得听着耳熟而已，他曾经教育过的学生中就不知道多少个汤姆，自然不会上心。

这种不上心只持续到斯内普听到那人开口说话为止。

“太过热情可是会吓到人的，阿不思校长。”

看似亲和实则疏远，再带上一点点斯莱特林惯有的装模作样。这本是斯莱特林出身的教授惯有的常态，可配上这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优雅清冷的语调，斯内普如遭雷击，顷刻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当那人起身绕过椅子，正面对着斯内普之时，哪怕此时这人面目带着足够温和的微笑，也不能让斯内普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如同突然进入西伯利亚的狂风暴雪之中，身心皆瞬间坠入冰窖。

斯内普浑身僵硬的看着这人向自己走过来。

裁剪得体、一丝不苟的灰黑色西装完美的呈现了这人完美的过分的身材，那精致到可以被称作为漂亮的面庞对于斯内普而言是极度陌生的，他认识的那个人可不会这样亲近的与他人微笑，就算是尚未成为“蛇脸”的年月里，平日里也只会摆出严肃甚至阴森的表情，在那种压迫之下，即使是再美丽的容貌也不会有人敢去欣赏。

此时斯内普也不敢多看，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汤姆.里德尔。斯莱特林、乃至整个霍格沃兹都能以寻觅到第二个的全能天才。亦是如今斯莱特林的院长。”邓布利多开口为两人互相介绍，他先介绍了汤姆，换来了一个谦虚的微笑，又介绍了斯内普，“这是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内普。中间名是他母亲的执着，虽然有些不着调，不过也很有气势，不是吗？同时他是我们新的魔药课教授，要知道他的前途无量，很可能在未来将超越你呢。汤姆。”

这话让斯内普极度的不安，不可思议的是汤姆并未露出丝毫不满。

“我也希望如此，他会是个杰出的斯莱特林。”

一切为了学院的荣光。

如此正常、如此得体、如此条理清晰。

这是汤姆.里德尔。上辈子里这样宛若神人般完美无瑕的汤姆.里德尔只存在于卢修斯的描述之中，那是一个仅凭着能说会道的口，以及暧昧不清的血统身世，便忽悠的整个斯莱特林大半的古老贵族都随之犯险的存在。

是一个危险到了极点，能够随心所欲蛊惑人心的存在。

当邓布利多介绍完毕，汤姆走到斯内普面前，伸手要与他握手，却发现这个被照顾的跟个白瓷娃娃似的小孩竟是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牙关死死的咬着唇，尽可能隐匿在长袖之下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头，隐隐发颤。

汤姆深感意外。

眼前这个小孩跟个白瓷娃娃似的，苍白的皮肤，漆黑的眼珠子，似乎是起晚了头发没有被精致的打理，还梳着没有什么品味的中分，简直就像是随便扒拉出来的模样，与之被精细保养的面容并不相符。方才这个小孩还是放松的，虽然带着警惕，却并没有畏惧，而此时这个小孩表现出来的恐惧之强烈，简直像是在面对一个灭世的恶魔。

指了指自己之后汤姆回头去看邓布利多，无辜道：“我觉得我没有长的很吓人吧？”

邓布利多也很意外。

“当然不会了，要知道你总是遭人嫉妒的那个。”似乎是想要缓和气氛，邓布利多甚至开了一个玩笑，当然其中所描述的也都是事实就是了。

二十出头的汤姆蹲下身子，平视十二岁的小斯内普。

“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吗？”虽然是个问句，却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汤姆似乎是无比温和的微笑着，浑身散发的压迫感又让人难以忽视，“西弗勒斯。”

斯内普无法拒绝。

嗓子里面干裂一般的刺痛着，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亦不敢与之对视。那是一种早已刻入骨头、侵占了他灵魂所有体积的强烈恐惧，无法也根本无力反抗。

“你可以称呼我为‘里德尔院长’或者‘里德尔教授’。”汤姆说。

“里德尔、教授。”

简单的发音，斯内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是作为鬼魂飘荡的太久以至于脑子有些生锈，又一下子面对了许多变故，使得斯内普久违的露出了最怯懦的一面，在已经超越了死亡的恐惧之下，斯内普的理智艰难而迟钝的爬上线，大脑放空术飞速的运转起来，那些过激的情绪全部被丢到了太平洋深处，脑浆里面沉浮的只剩下单纯的逻辑。

思考，判断，并且去做。

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也就不会有任何畏惧。

“里德尔教授，很高兴认识您。”这次斯内普咬对了发音，他木着脸，脸色依然苍白，却不再打哆嗦，“当然，您可以称呼我的前名。”

眼看着这小孩突然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宛若被从七彩的世界中剥离，周围依然是斑斓变化，只有这小孩成了黑白的单一。换个人怕是难免心疼，可汤姆却觉得这就像是一种虫子钻出了茧，张开了华丽而坚固的蝶翼。

有一瞬间汤姆确实为之入迷。

很容易就能够意识到，这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孩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是什么铸就了他？特别的成长环境？特别的经历？特别的自我保护机制？到底是什么在时间的海洋中将这个小孩堆砌成了如今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使得这孩子能拥有无懈可击的情绪自控能力，却又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突兀的表现出极端畏惧，那畏惧刻骨铭心，强烈到哪怕是无法站立，也绝不敢私自下跪。

极端的失控，又极端的自律。

矛盾而又共同的两极。

真是，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