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の音「无尽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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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AU。

军事改造人汤姆+生化药剂开发研究员斯内普。

============以下正文============

三、不一样

 

游戏的故事里讲述的是一个贫民窟出身的少年，如何一步一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欺上瞒下，不折手段，他是最谦卑的奴仆，是充满野心的老鼠，他用只有算计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斯内普认得这个人。

那是他自己。

“别追逐神经投射的幻象。”

遥远的地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提示斯内普。是汤姆的声音。斯内普合上眼睛，意识到了这并不是游戏的一部分，眼前这些不断变化的画面，不过是自己过去的记忆，大脑根据自己的记忆投射出了一个第三人称视角的故事，而自己也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个瘦小如同地沟里老鼠的小孩，就是当年的自己。

当他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周围那些景色如光幕般散去。

斯内普这才发现原来汤姆就一直跟他面对面的这么站着，只是他沉迷于幻像，对此毫无觉察。一想到自己方才的表情变化怕是全都被这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斯内普感到自己的情绪中有一阵的怪异，并不愤怒，更像是单纯的羞于见人。

“你就这么看着？”斯内普问。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呵斥的味道。

“我还叫你了。”汤姆似乎在乐着，面目表情跟着跳帧变化，僵硬而充满了阴郁，勾起的嘴角看起来就像蛇拧着的鳞片，吐息里都带着血腥味。

周围的景色逐渐被光斑拼图组合出来，合该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遥遥的还有瀑布落下的水声作响，轻松宜人。斯内普却依然感受到了鲜明的压力，像是被蛇盯住了的青蛙，明明是在虚假的舒适世界里，他却觉得自己汗毛倒立。

斯内普抬头与那双眼睛对视。

它已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你……”斯内普话语迟疑。

汤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笑：“好看吗？”他问，

斯内普不知道怎么说。

这些不过是虚假的，是汤姆在这个虚拟世界设定的一个角色，额外惨白的唇，猩红的眼睛，毫无生气而干枯的皮肤。似乎与真实的汤姆是一模一样的，又似乎完全的不同。在许多年后汤姆确实会变成这个模样，强化对人体原始基因的压迫会导致更多的变异，甚至也许都不再是人的模样。

这样的画面斯内普早已经准备好面对，此时冷不丁被推到面前，也只是愣了愣。

“不好看。”斯内普很诚实。

汤姆动了动手指，一个光屏显现在斯内普面前，“要修改吗？”

里面显现的是一堆堆的数据，基础模型是直接扫描的玩家目前的模样，然后可以在一定的区间内进行调整，这个区间限制在“人类的非残疾性范围”之内，并不要求在修改后还要符合原本样貌。

斯内普却不想改，他直接推开了光屏：“就这样吧。”

贫民窟来的小个子，没有势力也没有人关心，甚至都不害怕在被禁止的放松活动里被人认出来。要知道在线人数显示里面的好歹有个千数，任凭他爆出去一个谁都要牵连一群的高管，相比之下他又算得了什么？

光脚的会怕穿鞋的不成。

紧张虽然是有一些，但总体来说斯内普还是很淡定的。

他紧张的是汤姆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大概出现在半年之前，第一次是在某一日吃饭的时候，斯内普在工作食堂的角落里吃饭，汤姆则在他的对面落座，而当时已经是下午，早就过了正常吃饭的点。从那之后偶尔这样反常的事情就会发生，一次两次三次，斯内普先是警觉，后来逐渐习惯。

再就是今日，汤姆带他来到这里。

游戏正式载入后画面又仿佛回到了那间房间，不过周围的数据条告诉斯内普这里还在游戏之中。汤姆的模样变幻了，狰狞的仿佛蛇一样的五官，连鼻子都没有，青色的皮肤如同死人般枯萎着，斯内普看愣了。

“你……”发什么疯？

就算是游戏，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汤姆只是笑了笑。

“你可以叫我伏地魔。”

“伏地魔？”

汤姆没有接话而是走了出去。

游戏里的场景构造和现实中的西方居所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看周围NPC的反映，似乎汤姆是这里的长官，连偶尔遇到的玩家对汤姆也是一派面对最高长官的模样。

周围的墙体如同现世里面一样忽暗忽明的扇动，这种光暗变化只存在于墙体内部，并不影响外界照明，它是墙体内数据流动的证明。斯内普随手触动墙内流动的数据，发现在这里他有与现实世界一样的权限，登录界面一闪而过，详细的访问目录出现。

汤姆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斯内普却关闭了目录界面，并没有看的意思。

这里的防伪系统也与西方居所一模一样。

斯内普的心脏强烈的跳动着，当前角色数据波动明显带着一些絮乱，且显示中的脑思维活跃度强烈上升。

然后很快又安定了下来。

斯内普在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两人沿着道路走着，这看上去像是往实验室走的路。果不其然，最后他们停下来的时候，面对的正是斯内普专用的那间实验室的大门。汤姆用自己的权限卡刷开它，露出后面那间全新的实验室。

“以后你可以在这里做实验。”汤姆吩咐。

斯内普却觉得自己听到一个笑话。

“你不会以为电脑模拟的虚拟实验可以比拟真实的连锁反应？要知道系统永远无法模拟出自然界不断产生的各种干扰，而早在几百年前就证明了，任何在‘绝对环境’下进行的实验都只有数理的指导价值，并不满足实际考察需求。”

“你会说这么多证明你确实不满意邓布利多提供给你的那个实验环境，关于这点我非常高兴，西弗勒斯。”汤姆似乎真的很高兴。

斯内普想要打个冷颤，好在这里是虚拟环境，模拟的角色比现实躯体好控制多了。

“所以你打算让我望梅止渴？”他甚至还有精力反讽一句。

汤姆耸肩：“是不是望梅止渴，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毕竟我这个‘外行人’说再多，你们这些实验体系培养出来的老顽固都是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实验出真理。

“老顽固”面瘫着脸，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家伙。

汤姆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斯内普转向那些实验器具。玻璃的试管里面甚至还有半瓶浅黄色的不明液体，其间有些许杂质在上浮下沉，深浅变化的晃荡。这东西看着眼熟的很，斯内普稍稍回忆便想了起来，这正是汤姆的血液解析后得来的那种腥红药剂的半成品。

斯内普愣了愣，再看看周围，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空调运转着，房间内只有为了让人体舒适度上升而特别做出的细微气流变化，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真实，以现在的虚拟技术而言这并不奇怪，要知道甚至有人会沉迷虚拟世界而否定现世。不过这个房间仔细观察还是有些过于特别了一些，斯内普伸手抚摸着桌子，上面并不是他记忆效果中的手感，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根据他这个主角的记忆和需求模拟出来的，而这并不符合虚拟技术的特点。

游戏里面玩家才是唯一的主角，无数的玩家成为无数“唯一的主角”，而虚拟技术而延伸的一切都是为了主角而服务，简单地说：一块被成为“最美味的蛋黄派”，无论是哪一个玩家操作的角色吃到它，一定都会觉得它是最好吃的，虚拟技术注定了不能像二次元游戏那样强制设定角色对话，在众口难调的情况下，这项设定便演变成了“根据每个玩家的口味倾向与扫描结果共同计算”最后得出属于每个玩家的“最美味”，即每个玩家操作的角色吃到的这个“蛋黄派”的味道都不同。

此时这间实验室是为了斯内普设计的，那么它的一切也该源于“斯内普玩家操作的主角斯内普”。

可它却不是如此。

“这里的主角，只有你？”斯内普看向汤姆。

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