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の音「无尽回响」

Lvss

未来AU。

军事改造人汤姆+生化药剂开发研究员斯内普。

============以下正文============

二、压抑下的澎湃

压抑的咳嗽声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着。

两侧墙体顶端，一些银蓝色的光缆盘踞着，半透明的模样使得人们能看见它内侧来往的宛若液体般流淌不息的数据。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有一间被限制数据进出的特殊房间，里面被银蓝的灯光覆盖，中间是张可以躺人的、有点儿像硬质手术台的长桌，两侧各方着两把椅子，里侧有一些说不上来的仪器正在运转。

斯内普在看那些仪器上的数据。

桌子上平躺着的汤姆默默坐了起来，抬手擦掉自己唇边的血液，那鲜红的液体如同唇膏一般被涂抹开，与普通人类的动脉血有极大的区别。

洁白的袖子被血液弄脏，于是就此被遗弃，反正只是一件一次性的检测时穿戴的无菌服而已，这时候才能注意到，长桌的周围还有一层透明的薄膜，检测结束之后那层薄膜便落下，放任周围空气里面必然存在的各种细菌入侵。

汤姆换上了自己的那套军装。

“再加深变异你会死的，汤姆。”斯内普拿着数据，神色木然且阴沉。

“这是进化，西弗勒斯。”

对于自己身上正发生着的事情，汤姆与斯内普持着不同的态度，一个认为这是一种惨绝人寰的人为变异，另一个则觉得这是在生死关头自己身体为了生存而产生的一次进化——汤姆仿佛认为自己已经高于人类。

斯内普只觉得可笑。

活都不一定能活几天，是人还是神，很重要？

似乎对汤姆来说很重要。

而对于斯内普来说……斯内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份手抄的记录，数据版自己根本没有保存，以防止被骇客盗取，至于手写板这种上个世纪的东西，几乎不会有人能够想起来去寻找，反而比放在层层防火墙后面的数据文件更加安全。这是一份独有的资料，关于汤姆身体在各个阶段的所有反馈都被仔细记录，甚至比邓布利多手上那份更加的完善，只因为部分过于摆弄人的测验汤姆并不配合。

为什么又答应了斯内普？

斯内普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他比较容易捏死，以至于就算偶尔冒犯，也让汤姆这个神经敏感的家伙产生不出危机感？

强者对弱者总是宽容的。

毕竟谁会无聊到跟一只蚂蚁斤斤计较？

特别是这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蚂蚁并无后台也没有人会去庇护，甚至因为性格孤僻，连朋友都没有。若是有一天死在这座高塔的某个角落，怕是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也就只有不断传递数据的主控系统会留下一条毫无情感的死亡记录，做为后世评价群体中孤独死这种时代现象的一个案例。

斯内普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他们总有一天会洞察你的野心。”

“那日到来之时必定为时已晚。”

规劝无效，斯内普继续低头在全息屏幕上滑动手指，“检查完成，你可以先回去了，药剂改良一有进度我会通知你。”

“这么快就赶我走？”

“？”

斯内普动作一顿，他回过头去，意外的看到本该对他好不在意的汤姆就站在他的身后，正在将外套的最后一个纽扣扣上。斯内普有些怀疑刚才的自己听到的话语源自于自身的幻听，营养剂能维持他身体功能不会受损，却不能保护精神的消耗，他确实太久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要应付研究组的任务，还要制造改良药剂，特别是后者并不能通过任何正规渠道进行开发制造，他只能不断申请加班，还能在半夜三更这样检查员不会出现的时间点里使用研究器材。

精神压力会导致会听。

一定是这样没错。

于是汤姆玩味的看着斯内普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又回过身去继续捣鼓那些实验器材。“一起去喝一杯吧。”汤姆提议。

从来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的斯内普默默地看着这个疯子。

汤姆捏住了斯内普的手腕，略微用力，同时露出笑容：“跟我一起去喝一杯吧，西弗勒斯。”并再次出口要求。

衣袖的遮蔽下，细密的鸡皮疙瘩在双臂上爬了一片。斯内普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一种求生本能使得他咽下了拒绝的话语，顶着背后潮湿的冷汗，斯内普发出带着一丝压抑颤抖的声音：“好……”

于是汤姆满意了。心满意足的汤姆放开了斯内普，垂手将自己那笔直的军服又扯了扯，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清楚的知道挣扎没有任何意义，斯内普吐出一口浊气将白大褂脱下丢到一旁。

从某些角度来说其实是个绝对好宝宝的斯内普当然不知道酒吧在哪，其实他几乎没有喝酒的经历。汤姆对此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大方的走在前面引路。

两人乘坐电梯一路往下。

西方居所并没有酒吧。想来也很容易理解，怎么想数学和酒精都格格不入。可压力之下人会更加的需要酒精的帮助，因此有些人将自己的住所开放，定期举行聚会，顶着检查和重罚的压力，把同样需要发泄的人群聚集起来，喝酒狂欢，在五彩斑斓的电子灯下，用毒药和重度酒精让大脑彻底死机。

当然了，太过分了也不行，第二天上班还有体检，谁都不想从这里被赶出去。

像这样的聚会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当两人到达位于75层的某一间常规房间门口，斯内普惊讶的发现居然还有卫兵在此，那两个卫兵居然还同汤姆敬礼，汤姆也回了礼，之后是例行的查询证件，两个卫兵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斯内普身上。

“他可是个‘乖宝宝’，长官。”一个卫兵说。

“曾经的。”汤姆强调。

于是他们放行了。

“什么意思？”斯内普略感不安。

汤姆的安慰却很随便：“例行检查而已。”然后他就不许斯内普再多说废话，到了这一步斯内普也失去了后悔的机会，随着一个力量就被推入房间。

大门在身后关闭。

汤姆的固执一如既往，强势到旁人连反对的念头都不许生成。斯内普始终搞不懂为什么这人不去多弄几个机器人管家，那些数据对于主人的要求从来都是指南不往北的，不管合理与否皆会以头撞南墙的架势去完成。

虽然人工ZZ了一些，可从听话的角度来说，它们比人类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斯内普搞不懂汤姆。

他对于汤姆的畏惧不仅是对于强权和怪物的恐惧，更有一种迷雾看花的恍惚之感。要知道不明不白的存在比可见可懂的魔鬼更让人害怕，对于未知事物的敬而远之的本能是人类不可豁免的天性。

这点上，斯内普自然也不会成为一个意外。

进门的时候斯内普闭上了眼睛，当自动门关闭的细微响动响起，紧接着又有落锁的“噼咔”声随之而来，斯内普才张开眼睛。

周围的环境让他有些疑惑。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低音轰炸和喧闹尖叫，周围甚至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再拐入旁侧的走道，里面有数不尽的房间，有的开着门，有的关着门，每间房间里面都有几个人各自躺在一看就知道十分舒适的皮艺沙发里面，脸上扣着一个什么装置。

斯内普对它有一点儿的印象：“游戏转接器？”

这东西在西方居所也是禁品来着。

“只连接独立网络。”汤姆做了一个说明。

简单到让人有些听不懂。

斯内普还是不明白这里的人到底是在做什么，说好的酒吧呢？

汤姆却没有继续说明的意思。接下来两人进入一个空着的房间，汤姆干净利落的锁上门，将斯内普推搡到一张椅子上，让他躺好。斯内普显得有些紧张，腰背都绷直了，这幅摸样落在汤姆眼中，有那么一点儿好笑的意味在里头。

“你害怕什么？我不会弄死你的。”

药剂还没有彻底完成，自己的性命当然还有保障。斯内普对此也算是心知肚明，闷不吭声的低下头去。

汤姆多看了斯内普一会，突然又笑了。

“你真是……”

面罩扣上，斯内普没有听到汤姆接下来说的话。

黑暗降临下来，斯内普本能的将浑身绷紧的更加厉害，这些畏缩都被尚在外头看着他的汤姆收入眼底，只是如今笑意褪去，汤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神色不明，只有那抹象征着不吉身份的血色明明灭灭，翻滚不休。

“西弗勒斯。”

他低声念叨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