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の音「无尽回响」

CP：ET

因为我还没有看完精灵宝钻OTL……

记不住人名，不停的往前翻重新确认，磨叽到现在也才看到诺多们作死的东渡那段，很多事情的时间点还搞不清楚_(:зゝ∠)_

所以此文设定为中土AU。

即时间线与精灵宝钻并非完全一致。

时间为最后联盟时期的……某个时间点……

 @老贾贾贾贾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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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瑞文戴尔建立的第二年。

被委托为此处领主的埃尔隆德一手抓着本处的各项资金调度，眼睛却看着桌上摊着的一份关于前线的战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疲于应对，饶是再如何的睿智，尚且年轻的埃尔隆德也感到无力支撑。

对于精灵这种生生不息的长生种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失去是永恒的。虽然精灵们都普遍悲观，但考虑到他们的生理特性，这种悲观在其他很多物种眼中，都显得额外的矫情，因此精灵们从不跟其他生物分享自己的情绪，他们只会在夜里，静静的聚集起来，彼此环视，唱响悲歌。

关于前线战争的悲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太多的事情要忙碌，被掉到瑞文戴尔的生灵们，无论是精灵、人类又或是矮人，他们都在全力以赴的建设着这个联军的后备基地。

他们没有悲伤的权利。

饶是如此，埃尔隆德也花费了许多时间，才从失去长官的伤痛中走出来。中土的诺多王族之中，吉尔加拉德长官是他所知道最后一位王室男性成员，从此中土的诺多再也没有至高王了。

至于传说中的西方之处还有没有诺多王族……

从未听过圣地福音的埃尔隆德无从知晓，只是从当初诺多族东渡时候带来的记录上看，怕是也凶多吉少。虽然在数千万年后的终有一日，一切的失去都将由曼督斯沉淀掉伤痛，再度回归去蒙福之地，可那一日太久了，遥远的、未知的希望不足以让本质上到底是个半精灵的埃尔隆德露出笑容来。

白天的忙碌过去后，当黑暗弥漫起来，埃尔隆德便站在窗边，出于对盟军士气的考虑，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唱响悲歌，只能在夜晚静静的看着天空的繁星，脑子里思考着吉尔加拉德口中双圣树的光辉是何种样子，又或者盲目的扫视过每一颗星星，试图从中找出自己父亲的光芒。

打断埃尔隆德日复一日生活的是一封特别的战报。

——密林的军队回来了。

——他们的君王瑟兰督伊带着他们回来了。

自从他们的长官欧瑞费尔战死，其子瑟兰督伊带他们离开了战场退入黑暗密林深处，盟军就彻底失去了这一只精灵的所有讯息。埃尔隆德甚至思考过，密林的精灵是不是在回到宫殿的途中被半兽人屠杀殆尽，又或者在回去之后，迎接他们的只有悲凉的废墟和无尽的敌人，以及至死方休的战斗。

两者结果都是一样的。

鉴于诺多与帖勒瑞之间的那些旧怨，他竟是无法开口打听那只辛达精灵的下落。

埃尔隆德只知道前阵子他那兄弟的后代写信去了密林，因为盟军的兵力不足，他们满怀希望能得到密林的帮助，不要多少部队，也不需要他们回到前线拼杀，只要抽调一些兵力过来，帮助盟军完成从瑞文戴尔往前线的补给护送就行。

这次信件没有石沉大海，瑟兰督伊回信了，而且还同意了。

这出乎了所有人类和精灵的意料。

 

瑟兰督伊带领的密林部队几乎是跟着信件的前后一起到达瑞文戴尔的。他的坐骑变成了一只看似温顺的大角鹿，正自由的转动着那巨大的鹿角，宽阔的空间让它感到舒适，蹄子踩在河谷的石子地上的触感似乎也不错，还会发出“啪嗒”的响声。

在瑟兰督伊后面跟着整齐的两队骑兵，数目并没有很多，却显然是精锐之师。

作为瑞文戴尔的领主，以及这里唯一的指挥官，埃尔隆德亲自出去迎接了已经成为密林之王的瑟兰督伊。

那有着迷人金发与漂亮灰绿色眼睛的精灵骑在大角鹿上，大角鹿昂首阔步，主人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传闻这位新上任的密林之王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精灵，不仅不会援助周围的其他种族的居民，而且还封闭的密林，要求来往的车马上交“过路费”！

这是精灵？这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埃尔隆德也觉得有趣。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精灵。

在这一片黑暗的战争中，那些关于高挑的金发精灵的传闻成了他心中难得的星光。

“许久不见了，瑟兰督伊。”埃尔隆德用熟练的辛达语直呼那金发精灵的名字。

虽然诺多和辛达是有血仇的，但他与瑟兰督伊的关系却没有那么僵硬，也许是同样失去了父母这样的相同经历拉近了两只年轻精灵彼此的距离，战场上的共同抗敌让他们变得心意相通，瑟兰督伊对着埃尔隆德的时候，总是比对着其他诺多精灵的脸色好一些——只要埃尔隆德不说诺多语的话。

瑟兰督伊垂首看了黑发精灵一眼，翻身下鹿。

“埃尔隆德。我听闻你成了此处的领主？My lord。”

埃尔隆德回应了这句打趣，笑道：“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瑟兰督伊。My lord。”

两只精灵相视一笑。

如果可以的话，埃尔隆德很希望他们彼此都能回到当年没有任何头衔的时候，一个只是埃尔隆德，另一个只是瑟兰督伊，没有责任意味着长辈健在、亲友安然、战争顺利，而不是如今……

“别在我面前想那些不开心的。”瑟兰督伊开口。

对方略微昂起的下颚和高傲的神情都很好的体现出了一个王该有的姿态。埃尔隆德错愕的意识到，不论瑟兰督伊是否走出了创伤，他都已经准备好成为一个王……不，应该说瑟兰督伊已经成为一个王者了。

而自己却还在止步不前。

埃尔隆德笑了。

“是我无趣了。作为赔礼，想不想喝我酿的果子酒？”

“哦？”瑟兰.酒鬼.督伊果然心动，“什么果子酿的？”

“你会喜欢的。”埃尔隆德卖了一个关子，引瑟兰督伊跟自己进入瑞文戴尔的内城，“运粮的队伍后天才会出发，我们可以喝个痛快。”

还没等埃尔隆德说完，受到诱惑的瑟兰督伊已经迈开他的大长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瑞文戴尔，紧跟而上的埃尔隆德被这货的袍子甩了一脚，差点绊倒。仰仗精灵生来高强的平衡能力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埃尔隆德无奈的笑问：“至于那么着急？”

“至于。”瑟兰督伊愉快的眯着眼睛，高挑的身材在精灵中也是极其出色的，进入内城后便引来了一片注视，“要知道美酒从不等人。”

两人甩开了随从，沿着没有护栏的回旋石阶向上攀登，埃尔隆德忍不住打趣。

“那么，是不是我准备好了美酒，就会有美人等我？”

瑟兰督伊闻言脚步一顿，随后抖掉了自己那身长袍，在糊了埃尔隆德一脸之后，他一身干练的劲装，由一侧的柱子直接跃上了更上一层的阶梯。

“也许？”

留下的只有一声道不明意味的反问。

埃尔隆德没有追问。

这一夜他们都喝醉了。

埃尔隆德眯着眼睛看着瑟兰督伊趴在桌子上，侧头把玩着指尖的琉璃杯，就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这只金发的精灵对于那些沉淀着时间的智慧，又或者会发出闪亮光芒的东西都十分喜欢。

“也许你会喜欢双圣树的光芒。”埃尔隆德嘀咕了一句。

瑟兰督伊听到了，笑了。

“就算我现在立刻就去西方，我也无法见到双圣树的光芒。我是个黑暗精灵。埃尔隆德。”高傲的密林之王在他的好友面前如此坦诚的说道。

“那么我也是。也许我所拥有的血统曾经得到过那份光芒的照耀，但它也同样受它诅咒。”

“维拉会宽恕你们的。”瑟兰督伊嘀咕了一句，显然已经不太清醒了。

尚且自制的埃尔隆德认命的抱起醉醺醺的金发精灵，将其放置在自己的床铺之间，看着那一头金发铺散开，溢出月光般温柔的光晕来，再听对方嫌弃的嘀咕着什么“不够软”、“真是硬死了”之类的废话，竟是轻易地将这些时间里盘踞在他的心里的那些一直无法驱散的阴郁给轻易击溃了。

埃尔隆德感受到了月光的温柔。

据说那里承载着对维诺林千万年之间不可计算的时间里无比美丽的记忆。也正是因此，虽然夜晚必将被黑暗盘踞，但月光总能驱散他们精灵心灵的创伤。

两只精灵共枕而眠。

这是自从战争打响之后，埃尔隆德睡过的最好的一次觉。

 

第二天的早上，当瑟兰督伊醒来的时候埃尔隆德早就去忙碌了。暂时只负责驻扎，而没有实际任职的瑟兰督伊悠闲地撑了一个懒腰，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换掉，拖着长袍往外走去。说起来他还没有见过瑞文戴尔的风光，这可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他要好好的逛一逛。要知道在战争中，越是美丽的，越是难以得存，谁知道下次再来，瑞文戴尔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的四季如春呢？

此时的瑞文戴尔在维利雅的滋润下确实展现着中土其他地方都绝不曾具备的风光，饶是向来只爱自己那辉煌的地下宫殿，以及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宝石库的瑟兰督伊此时都忍不住为之感叹。

“你拥有东边最美丽的一块领地，埃尔隆德。”

不知道何时走到瑟兰督伊身后的埃尔隆德低声回答：“它属于所有联盟军。”

两只精灵一起看着繁花盛开，陷入沉默不语。